赛季刚开始时,我一度担心皇马会再次陷入过去的那种阵容错位——中场缺人时,巴尔韦德被迫拉去踢右边后卫,边路的爆发力白白被埋掉。可这一次不同,赫伊森、阿诺德、A·费的到来,让后防的厚度和轮换空间都充足起来,中场又增添了马斯坦托诺,格局变得稳固而清晰。巴尔韦德总算能安心站在他熟悉的心脏位置,而不必再像安切洛蒂时期那样频繁客串。
在阿隆索的体系里,他的跑动像被画了界限,距离楚阿梅尼更近,路线更内收,少了从右路一路狂飙的画面。这种变化让他偶尔怀念以前那种撕开草皮的长驱直入——那时他的呼吸也更急促,身体里多余的力量可以直接冲向禁区。但他并不抱怨,他说这是新的挑战,他想和楚阿梅尼一起去掌握中场的节奏,就像两根密封的齿轮,为整支球队送去稳定的动力。
训练场上,卡瓦哈尔的插上跑动总能激起他的控制欲。有人越过自己压向前,他会默默收缩回防,为对方留出呼吸的空间;而当机会在脚下生成时,他又会扶着皮球,用一次果断的直塞把卡瓦哈尔送进对方腹地。这是一种信赖的循环——进攻时的默契,和防守时的替补位,互换之间组成了皇马边路的双保险。
世俱杯的间隙,媒体问他是否会在阿诺德受伤的情况下改回右后卫。他只是笑了笑,说已经和阿隆索谈清楚,自己必须在擅长的位置才有发挥的可能,而且这些场次明显证明了中场的他能为球队带来连胜。这笑容和话语的另一层意思,不言自明——那个右后卫的号码牌,他不想再摸了。
巴尔韦德27岁,肌肉和呼吸都正处在巅峰。他的履历像一张能量坐标表——前腰、边锋、后腰、边后卫,他都踩过,可真正让他心跳加快的是二线的斜插,是在不经意的时刻出现在点球点前沿,然后用一脚瞬间改变比分。上赛季,他像一台耐力机,65场比赛贡献11球8助,几乎用铁人级的出勤把皇马往前推着。今年的起步轻巧得多,只有几场首发,但每一次触球依旧稳得像冷水里的钢珠。
马德里的十月夜,训练结束后他从巴尔德贝巴斯开车回家,车窗外是昏黄的街灯和略带寒意的风。他偶尔会想起自己在乌拉圭的少年时代,脚下的球是唯一的热源。当年那个奔跑不设限的自己,和现在这个身处严格战术框架里的队长,在脑中交汇,彼此交换眼神。楼下的咖啡馆还亮着灯,他没去,只是加快脚步走进家门,把外套挂在椅背上,打开电视——明天,还有比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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