毛主席视察黄河时,发现一位国民党起义军官正在挥汗修堤,脱口喊出“毕营长”。
这声呼唤背后,是一位传奇将领从旧阵营走向人民队伍的壮阔历程,更是共产党人海纳百川的胸怀与智慧。
毕占云,这位出身川东贫苦农家的孩子,历经旧军队的磨砺,最终在革命洪流中找到信仰归宿。
1952年黄河畔的这场相遇,不仅是领袖与将领的重逢,更是对一段波澜壮阔历史的生动注脚——
一九零三年秋,四川广安禄市乡甘溪场的一户贫苦农家里,降生了一个乳名叫“毛尔”的男婴,父亲给他取名毕瑞祥。
这个孩子后来改名毕占云,在军阀割据、民不聊生的年代里,他八岁就开始帮父母干农活,给地主放过牛、割过草,也帮馆子打过杂、担过水。
华蓥山上匪患严重,一支多达千人的土匪队伍经常下山抢劫,危害百姓。
少年毕占云侠肝义胆,好打抱不平,他参加了当地为保一方平安拉起的武装民练营。
他悟性好又勤学苦练,练就了一手好枪法和格斗技能。
有一次巡逻时他发现土匪,临危不惧,立即遣人火速报信,随后只身依靠灵活走位,几枪撂倒了好几个匪徒。
民练营及时赶到后,他更带人追击并控制制高点,将土匪打得丢盔弃甲。
他还活捉了土匪头子“潘赶娃儿”的得力干将“蒲瞎子”,极大挫伤了土匪的嚣张气焰。
名声大振的毕占云被土匪视作“眼中钉、肉中刺”,欲除之而后快,他最终在乡亲们帮助下离开了家乡。
一九二二年,毕占云离乡来到成都参军,在杨森、范绍增等部当兵,数年后出川入湘军。
在短暂的国民党军旅生涯中,他历任排长、连长,后任职湘军新八军阎仲儒第三师王湘鲁第八团二营营长。
在大革命时期,湘军加入北伐军,毕占云和他的部队受到了进步思想的熏陶。
他营里有三个连,其中两个连长是武汉政治学校毕业的中国共产党党员,他们经常在部队秘密开展革命活动,宣讲共产党的革命真理,教士兵们唱《国际歌》和少年先锋队队歌。
耳濡目染的毕占云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并不干涉。
大革命失败后,蒋介石掀起了白色恐怖,上级要求毕占云实行“清党”,但他不愿意做对不起共产党的事情,拒不执行命令,还暗中保护部队中的共产党员。
后来上级密令他将营中两位具有共产党员身份的连长处决,毕占云找到他们,让身份暴露的两人悄悄离开,并发放了路费。
一九二八年夏季,阎仲儒第三师被派到湖南桂东地区参与“围剿”红军。
桂东位于井冈山南麓,红四军曾在此建立政权。
毕占云在这里目睹了轰轰烈烈的土地革命运动,看到了“红军是解放穷人的队伍”“欢迎敌军士兵拖枪到红军里来”等宣传标语,见到了共产党领导下的红军给当地穷苦百姓带来的好处。
出身穷苦的他越来越喜欢为穷人打天下的红军。
与红军作战中,他无心恋战,态度消极。
一九二八年八月的一天,毕占云部与朱德率领的红军在距桂东六十里路的地方相遇,两军相距仅一百多米,毕占云下令不许开枪,有意为红军让路,使红军安全离开。
之后多次交战,他都采取枪口向上的政策,成为国民党军中一名不打红军的营长。
但他在国民党军队中的处境越来越糟,蒋介石为独揽军权,将非嫡系部队缩编,毕占云部由营变成了连,他也由营长降为连长,军中粮饷还经常被克扣。
毕占云所部多为从各地抓来的穷苦百姓,井岡山的革命之火照亮了他们的心,一些川籍官兵听说红军的军长朱德是四川人,很想投靠红军。
红军在汤湖、左安一带抓了毕占云部的俘虏后,热情款待了他们,了解到毕占云及所部对国民党反动统治的不满,便将他们连人带枪全部放回。
毕占云大喜过望,加深了对红军的好感。
红四军二十八团党代表何长工将毕占云部的情况上报后,红四军决定争取毕占云部。
朱德和陈毅以四川老乡的身份向毕占云写信,欢迎他弃暗投明。
毕占云看到信后心情十分激动,认为投向红军才是唯一出路,遂下定决心投奔红军。
他先派原营部副官化装成老百姓与红军联络,陈毅热情接待了联络人,商定了起义事宜。
毕占云与红军联系的情况被军中反动军官发现,意图上报,毕占云果断将其处决。
起义当晚,毕占云紧急集合,向部队宣布行军时不准说话、不准抽烟、不准打手电筒、不准乱开枪。
他不仅拉走了一个连,还带另一个连的一个排一起投奔了红军,共计一百二十六人。
经过一天一夜急行军,毕占云率部与红军会合。
陈毅代表红军到遂川汤湖迎接,还召开了欢迎大会,会场对联写着“喜今朝投共救国道路远大光明”“看将来赤胆忠心前程灿烂辉煌”。
加入红军后,毕占云部被编为红四军特务营,他任营长,负责保卫毛泽东、朱德和领导机关的安全。
一九二八年十月底,经朱德介绍,毕占云加入中国共产党。
此后,毕占云参加了中央苏区历次反“围剿”、红军长征、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。
在党的“古田会议”“遵义会议”上,毕占云都被委以重任,负责整个会议的安全保卫工作。
抗战时期,他先后任绥德警备司令部参谋长、太岳纵队兼太岳军区参谋长,与日伪军进行艰苦卓绝的斗争。
解放战争中,他先后任冀东军区副司令员,豫皖苏区副司令员、支前司令部司令员,河南军区副司令员。
在淮海、渡江战役中,他负责组织豫皖苏地区的支前工作,领导老区人民喊出了“倾家荡产,支援前线”的口号,千方百计支援前线,保证战争胜利。
陈毅曾说“淮海战役的胜利是人民群众用小车推出来的”,这其中也有毕占云领导支前工作的功劳。
新中国成立后,毕占云任河南省军区副司令员。
他虽然身居要职,但始终保持着革命本色,严以治家,铁面肃纪。
部队为他配备了两辆公车,但他的子女从来没有使用过。
在北京工作的大儿子带着妻子回河南探亲,都是赶火车和坐公共汽车,在郑州期间也从未使用过父亲的公车。
有个儿子在部队提干后对父亲的司机开玩笑说:“我也是‘干部’了,以后回家,你可以开车来接我了。”但司机一点账也不买:“毕将军说了,你们五兄弟绝对不能坐他的公车。”
毕占云要求自己和家人,在工作和生活中务必保持低调,他的五个儿子的领导、同事和战友,大多不知道他们的父亲是开国中将。
一次家庭聚餐,毕占云不小心将一粒花生米掉在了地上,他立即在地上寻找,由于之前中过风,寻找起来十分不便,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,家人十分心疼着急,最后小儿子想了个办法,装作找到了花生米并丢进嘴里咀嚼起来,毕占云这才放弃寻找继续吃饭。
一九五二年的一天,毛主席来到黄河沿岸视察汛情。
黄河水汹涌澎湃,毛主席目光凝重地望着波涛,心中思索着治理黄河的大计。
突然,他的目光被河堤上一个身影吸引,那人正挥汗如雨地挖土,跟着群众一起修建河堤。
毛主席觉得此人甚是眼熟,仔细一看,不禁大喊:“毕营长!快过来!”
随行人员都愣住了,只见那人抬起头,露出一张饱经风霜却坚毅的脸庞,他放下手中的铁锹,快步走了过来。
毛主席的随行人员定睛一看,发现此人竟然是河南军区的副司令毕占云,堂堂副司令竟然和群众一起劳动,令大家感到惊讶又敬佩。
毕占云走到毛主席面前,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:“主席,您怎么来了?”
毛主席握住他的手,看着他满手的泥土和汗水,感慨地说:“我们的毕营长,现在都是副司令了,还和以前一样,和群众一起劳动,好啊!好啊!”
毕占云笑了笑:“主席,我是农民出身,这点活不算什么。黄河汛情紧急,我作为军区副司令,更应该带头干活,保卫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。”
毛主席点点头,眼中满是赞许:“我记得当年在井冈山,你就是特务营的营长,负责保卫工作的。现在到了黄河边上,你又带头修河堤,真是能文能武啊!”
毕占云说:“主席过奖了。我只是做了一个共产党员应该做的事情。当年是您和朱总司令把我引上了革命的道路,我毕占云永远记得这份恩情。”
毛主席望着滚滚黄河水,若有所思地说:“黄河是我们的母亲河,但也经常泛滥成灾。我们一定要把黄河治理好,让老百姓过上好日子。毕营长,你们在这里修河堤,是在为人民做大事啊!”
毕占云坚定地说:“请主席放心,我们一定全力以赴,保护好黄河大堤,决不辜负党和人民的期望。”
毛主席又问道:“听说你后来在豫皖苏区搞支前工作也很出色,陈毅同志还表扬过你。”
毕占云谦虚地回答:“那是人民群众的功劳,我只是做了分内的工作。当时老区人民喊出了‘倾家荡产,支援前线’的口号,真是让人感动。”
毛主席感叹道:“是啊,人民群众是我们力量的源泉。淮海战役的胜利是人民群众用小车推出来的。你们支前工作做得好,为战役胜利作出了重要贡献。”
两人沿着河堤边走边谈,从井冈山时期谈到长征,再到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,毕占云向毛主席汇报了这些年的工作经历。
毛主席突然停下脚步,郑重地对毕占云说:“毕营长啊,你现在是河南军区的副司令,责任重大。不仅要抓好部队建设,还要支援和参加地方社会主义建设,狠抓民兵工作,加强国防后备力量建设。”
毕占云立即表态:“我一定牢记主席的指示,决不辜负党的信任和重托。”
望着波涛汹涌的黄河,毛主席忽然压低了声音:“毕营长,眼下有件紧要事,需要你暗中协助。”
毕占云神色一凛:“主席请讲。”
毛主席目光深邃:“黄河安危关系千万百姓,但最近我们发现,堤防工程中可能存在一些问题……”
他的话未说完,一名工作人员匆匆走来,在毛主席耳边低语了几句。
毛主席眉头微蹙,对毕占云道:“具体情况,让这位同志和你细说。记住,此事关系重大,务必谨慎。”
那名工作人员直视毕占云,沉声道:“毕司令,我们怀疑有人企图破坏大堤,而且可能和潜伏的敌特有关。主席此行视察,明为巡汛,实为……”
他突然收住话头,警惕地看了看四周,确认没有旁人能听到后,才继续压低声音说:"实为调查敌特破坏活动。我们截获的密电显示,有人计划在汛期最危险时破坏大堤,制造特大水患。"
毕占云眉头紧锁:"有什么具体线索吗?"
"根据目前掌握的情报,敌特可能伪装成工程技术人员或民工,混入了施工队伍。"工作人员从公文包中取出一份文件,"这是我们从俘虏的国民党特务口中得到的情报,他们计划在汛期高峰时引爆堤坝下的炸药。"
毕占云接过文件仔细翻阅,脸色越发凝重:"黄河大堤关系到千百万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,绝不能让敌人的阴谋得逞。"
毛主席严肃地补充道:"这件事必须秘密进行,不能打草惊蛇。你在国民党军队中工作过,了解他们的行事方式,又熟悉当地情况,是处理这件事的最佳人选。"
"请主席放心,我保证完成任务。"毕占云坚定地答道,"我立即着手组织可靠人员,对堤坝进行全面排查。"
毛主席点点头:"要注意方法,既要查出潜伏的敌特,又不能影响防汛工程进度。现在是汛期关键时期,一刻也不能松懈。"
"明白。我会以加强防汛检查为名,对所有施工段进行排查。"毕占云略作思索后说,"我建议增派便衣警卫,混入施工队伍中暗中监视。"
"这个主意很好。"毛主席表示赞同,"有什么需要可以直接跟中央联系,我会让罗瑞卿同志配合你的工作。"
就在这时,远处传来一阵喧哗声。几人转头望去,只见一群民工围在一起争吵着什么。
"我去看看。"毕占云向毛主席示意后,大步向人群走去。
"怎么回事?"毕占云问道。
一个满身泥污的老农激动地说:"毕司令,您来得正好。我们发现这段堤坝的土质松软,建议重新加固,但这位技术员却说没有问题。"
被指着的技术员推了推眼镜,不以为然地说:"这段堤坝我检查过,完全符合标准。你们这些外行人不懂就不要瞎指挥。"
毕占云仔细观察了堤坝情况,蹲下身抓起一把泥土捻了捻:"这土质确实有问题。老王,你是老河工了,说说你的看法。"
老河工用粗糙的手指点着堤面:"毕司令,我修了四十年河堤,这段的土明显含沙量过高,遇到大水容易渗漏。建议外帮宽加固,再加防渗层。"
技术员不耐烦地打断:"你们这是浪费时间!按照工程进度,今天必须完成这段堤坝的修筑。"
毕占云站起身,目光锐利地盯着技术员:"防汛工程质量关系到千家万户的生命安全,绝不能有半点马虎。你叫什么名字?哪个单位的?"
"我叫李建国,是省水利局派来的技术员。"技术员语气略显慌张,"我有省局颁发的工程资质证明。"
毕占云对助手说:"立即联系省水利局,核实李技术员的身份。在这之前,这段工程暂停施工。"
李技术员顿时紧张起来:"毕司令,这……这会耽误工期的啊!"
"防汛工程宁可慢一点,也要保证质量。"毕占云语气坚决,随即对民工们说,"就按老王说的方案,外帮宽加固,加防渗层。你们做得很好,发现了重大隐患。"
民工们纷纷鼓掌,李技术员则脸色发白,悄悄向后退去。
毕占云敏锐地注意到他的异常,对身边的警卫使了个眼色,警卫立即会意地跟上李技术员。
毛主席在一旁观察着整个过程,满意地点点头:"我们的毕营长还是这么精明强干。"
傍晚时分,毕占云来到毛主席临时下榻的列车办公室汇报情况。"主席,已经核实过了,那个所谓的技术员是冒牌货。省水利局根本没有一个叫李建国的技术员。"
毛主席神色严肃:"看来敌特已经开始行动了。你们审讯出什么了吗?"
"此人拒不交代真实身份,但我们在他住处搜出了炸药和引爆装置。"毕占云汇报道,"值得注意的是,这些炸药安置得很专业,不是普通特务能做到的。"
毛主席站起身,在车厢内踱步:"看来敌人这次是有备而来。你们要加强巡查,特别是险工险段。"
"我已经组织了三支巡查队,日夜不停巡视大堤。"毕占云说,"同时加派了民兵蹲守重要地段。"
毛主席望着窗外波涛汹涌的黄河,深沉地说:"黄河安危关系国家安危。历史上,国民党曾经炸开花园口大堤,造成数百万人流离失所,这个惨痛教训我们不能忘记。"
毕占云神情凝重:"1946年国民党军队破坏黄河大堤的情景我还记忆犹新。当时我在冀鲁豫军区工作,亲眼目睹了洪水造成的惨状。"
"所以这次一定要防患于未然。"毛主席转身看着毕占云,"你们军区要配合地方党委,发动群众,打一场人民战争。敌人再狡猾,也逃不过群众的眼睛。"
"是!我立即部署相关工作。"毕占云敬礼准备离开。
"等一下,"毛主席叫住他,"说说你的想法,怎么开展这项工作?"
毕占云略作思考:"我认为应当成立防汛指挥部,由地方党委、军队和水利专家共同组成。一方面加强堤防巡查,另一方面深入群众,发动大家举报可疑人员和情况。"
"很好。"毛主席点头赞许,"要特别注意那些自称是工程师、技术员的人,敌人很可能会伪装成专业人员。"
"明白了。我会重点排查最近几个月新来的技术人员和工人。"毕占云说。
第二天清晨,毕占云正在堤坝上督导加固工程,一个年轻民工悄悄走近他。"毕司令,有件事我想向您报告。"
毕占云会意地将他带到一边:"什么事?说吧。"
"我昨天夜里起来小解,看见两个人鬼鬼祟祟地在堤坝下埋东西。"年轻民工低声说,"但因为天黑,没看清他们的模样。"
"在哪个地段?带我去看看。"毕占云立即警觉起来。
来到可疑地点,毕占云仔细勘察地面,发现了一处轻微翻动过的痕迹。他小心拨开泥土,露出了一个用油布包裹的物体。
"后退!"毕占云厉声喝道,小心地解开油布,里面赫然是一捆炸药!
毕占云立即命令警卫员:"封锁这一带,全面搜查!同时通知排爆专家过来。"
不多时,排爆专家赶到现场,成功拆除了引信装置。"毕司令,这炸药安置得很专业,设置了定时引爆装置,预计在洪峰到来时爆炸。"
毕占云神色冷峻:"看来敌人已经潜入我们内部了。立即召开紧急会议!"
会议上,毕占云部署了详细的排查方案:"第一,全面核查所有参与防汛工作人员的身份背景;第二,加强夜间巡逻,重点看守险工险段;第三,发动群众,设立举报奖励机制。"
三天后的深夜,毕占云正在指挥部研究防汛图,一个侦察连长匆匆进来报告:"毕司令,我们发现了可疑情况。下游十里堡段有几个陌生人在活动。"
毕占云立即起身:"带我去看看。"
夜色中,毕占云带着一队战士悄悄摸到十里堡段。果然看见几个黑影正在堤坝下忙碌着什么。
"行动!"毕占云一声令下,战士们迅速包抄上去。
那几人见势不妙,立即跳入黄河企图逃跑。经过一番搏斗,最终抓获了其中三人,但有一人潜水逃脱。
经审讯,被抓的三人承认是国民党特务,奉命来破坏黄河大堤。但他们只交代是受上级指令,对具体计划一无所知。
毕占云感到事态严重,连夜求见毛主席。"主席,虽然抓获了几名特务,但主谋仍然在逃。据俘虏交代,他们计划在洪峰到来时同时引爆多处堤段。"
毛主席神色严峻:"现在最重要的是确保洪峰安全过境。我建议立即成立抗洪抢险总指挥部,由你任总指挥,统一调度军民力量。"
"是!我建议立即动员十万军民上堤防守,重点险段堆备防汛物料。"毕占云汇报说,"同时请求部队工兵支援,对全线堤防进行排查。"
毛主席点头同意:"就按你说的办。我会通知省委全力配合你的工作。"
在接下来的三天里,毕占云几乎不眠不休地奔波在黄河大堤上。他组织军民加高加固堤坝,排查隐患,做好了一切迎战洪峰的准备。
第四天下午,洪峰如期而至。黄河水汹涌澎湃,水位不断上涨。
毕占云站在最危险的险工段,亲自指挥抢险。"快!打木桩!抛沙袋!"
军民齐心协力,与洪水展开殊死搏斗。就在这紧张时刻,一个工作人员匆匆跑来报告:"毕司令,刚收到消息,上游雨量加大,第二次洪峰即将到来,预计比这次还要猛烈!"
毕占云擦去脸上的汗水和雨水:"命令预备队全部上堤!同时疏散低洼地区群众,做好最坏打算。"
突然,远处传来惊呼声:"堤坝渗漏了!"
毕占云立即奔过去,只见一股水流正从堤基处喷涌而出。"快!组织人墙堵住缺口!抛投防渗物料!"
在毕占云的指挥下,军民们奋力抢险,终于控制住了渗漏。但此时水位仍在上涨,情况万分危急。
这时,毛主席冒着大雨来到堤坝上:"毕营长,情况怎么样?"
毕占云满身泥泞地报告:"主席,这里危险!请您赶快离开。我们正在全力抢险,一定保住大堤!"
"我相信你们能守住。"毛主席坚定地说,"我已经调派了三个工兵团赶来支援,很快就到。"
就在这时,那个逃脱的特务突然出现在人群中,手持引爆装置疯狂叫嚣:"哈哈哈,已经晚了!我在大堤下埋足了炸药,只要我按下按钮,整个大堤都将化为乌有!"
现场顿时一片混乱。毕占云冷静地示意大家保持镇定,缓缓向特务走去:"放下引爆装置,你逃不掉的。"
特务歇斯底里地喊道:"别过来!否则我立即引爆炸药!"
毕占云平静地说:"你知道这么做会造成什么后果吗?下游有数百万百姓,他们都是无辜的同胞啊!"
"我管不了那么多!"特务的手在颤抖,"为了党国事业,牺牲这些共匪值得!"
毕占云继续缓缓靠近:"你也是穷苦人家出身吧?想想你的家人,你的父母兄弟姐妹,他们愿意看到你做出这种事情吗?"
特务有一瞬间的恍惚。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,毕占云猛地扑上去,死死抓住特务持引爆装置的手。两人激烈搏斗,在泥泞的堤坝上翻滚。
"砰"的一声枪响,特务应声倒地。原来是警卫员在关键时刻开枪击毙了特务。
毕占云迅速拆解引爆装置,发现炸药分布图。他立即组织排爆专家,按照图纸逐一排查并拆除炸药。
在军民共同努力下,所有炸药都被安全拆除,洪峰也安全过境,黄河大堤安然无恙。
毛主席紧紧握住毕占云的手:"好样的,毕营长!我代表党中央感谢你,感谢所有参加抢险的军民群众!"
毕占云谦虚地说:"这是大家的功劳。特别是那位及时发现可疑情况的年轻民工,和那位经验丰富的老河工。"
毛主席深情地望着奔腾的黄河,对毕占云说:"通过这次事件,我更坚定了治理黄河的决心。你们要总结经验,建立长效机制,确保黄河长治久安。"
"请主席放心,我们一定做好黄河治理工作,确保类似事件不再发生。"毕占云坚定表示。
毛主席点点头,若有所思地说:"等国民经济恢复了,我们要兴建一系列水利工程,从根本上治理黄河水患。"
一个月后,在总结表彰大会上,毕占云被授予特等功。但他坚持说:"功劳属于所有参加防汛抢险的军民。没有人民群众的支持,我们不可能取得胜利。"
毛主席亲自为毕占云颁奖,并宣布成立黄河水利委员会,全面负责黄河治理工作。
会议结束后,毛主席单独留下毕占云:"毕营长,经过这次事件,中央决定给你一个新的任务。"
毕占云立即挺直身躯:"请主席指示!"
"希望你继续发挥特长,负责河南地区的剿匪和反特工作。"毛主席严肃地说,"潜伏的敌特分子不止这一批,我们要提高警惕,保卫来之不易的革命成果。"
"保证完成任务!"毕占云郑重敬礼,"我会尽快制定详细计划,彻底肃清潜伏的敌特分子。"
毛主席满意地点头:"记住,既要坚决打击敌人,又要密切联系群众。你们过去在豫皖苏地区开展的支前工作就很好,那种'倾家荡产,支援前线'的精神要继续发扬。"
离开主席办公室,毕占云立即投入新的工作。
他深入群众,发动大家检举可疑分子;同时布置精干力量,对已知敌特网络进行监控。
在毕占云的领导下,河南地区先后破获多个敌特组织,抓获潜伏特务百余人,收缴大量武器弹药和通讯设备,有力保卫了新生的人民政权。
这年秋天,黄河安然度过汛期,沿岸庄稼丰收在望。毕占云站在黄河大堤上,望着滚滚东流的黄河水,对身边的干部说:"黄河是母亲河,养育了中华民族,但也曾带来深重灾难。我们的责任就是让她永远造福人民。"
在毕占云等人的共同努力下,黄河治理工作取得显著成效。随后数十年间,黄河从未发生过重大决口事故,实现了毛泽东"要把黄河的事情办好"的嘱托。
1977年2月27日,毕占云在郑州逝世,享年74岁。按照他的遗愿,骨灰撒在了黄河之中,永远守护着这条他倾注了无数心血的母亲河。
至今,在黄河沿岸仍流传着"毕营长"智勇护堤的故事,成为中国共产党人密切联系群众、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生动写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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